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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健康快车”一步一步的走

  “健康快车”是1997年香港回归中国时,香港同胞送给内地同胞的礼物——一个建造在火车上的眼科医院。一个有实际用处的礼物,能走遍全国,为偏远贫困的人提供医疗服务, 由于火车医院条件所限,不能是太复杂和周期太长的手术,所以与当时的卫生部商议后,决定做白内障手术。那时,中国内地有500多万名白内障患者。

 
  1997年时,懂得做超声乳化白内障手术的医生还很少,而病人又很多,火车医院每到一个停靠点做1000个手术,就要离开,到下一个停靠点,病人怎样都做不完,因此我们决定进行培训医生,在欠发达的省会城市的医院,建立“健康快车”培训中心。但在医院内, 病人做手术都是要付费的,因此在培训中心的实习医生,没多大机会做手术实习,效果并不像最初预期的那样好。

 
  怎样才能在火车医院离开后,还能持续为当地患者服务呢?那就给火车医院增加一个功能——为患者做手术的同时,还兼具教学医院的作用。由火车上的医疗队伍“手把手”带教基地医院的医生,让他们有能力独立完成白内障手术。当火车医院离开时,“健康快车”为基地医院提供手术仪器,建立一个白内障治疗中心,留下一个“不走的健康快车”,继续为当地居民服务。这项工作开展得很顺利,到2016年底, “健康快车”一共建立了15家培训中心和53家白内障治疗中心。自2016年起, 这些中心都更名为眼科中心。


  我们再进一步了解,中国是没有医学专科考试的,医学院的学生从学校毕业后,就要像学徒一样,跟随资深医生学习,学上十多年,若他的老师觉得他有能力,便给他一个资格。这与国际医学界有很大区别,国际眼科理事会(The 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Ophthalmology, ICO),有一个全球性的眼科考试,如果能通过这个考试,就会得到国际眼科医生的认可证书。因此我们和ICO合作,将考试带到中国,把培训中心作为考试点,在中国内地推行ICO的眼科认证考试,并为优秀考生提供FICO奖学金,到眼科医学发达的国家,进行3个月的培训。到今天为止已经有26名中国眼科医生从国外培训回来。


  我们发现,有不少的国际眼科会议在中国举行。而在大医院内每星期都有医疗查房会议,眼科医生将每星期复杂的案例,在会议上提出,让大家讨论分享。这些都是宝贵的学术资源,因此“健康快车”派出摄影队伍,将国际会议和大医院每周医疗查房的会议都拍摄下来,再将这些录像传到由健康快车建立的“健康快车眼科培训网”(http://lxlearn.com.cn/),供全国的眼科医生分享。现在,“健康快车眼科培训网”已成为中国眼科医生公认为内容最充实,水平最高的一个眼科培训网站。


  “健康快车”的工作在开展一段时间后,开始引起国家的重视,因病致贫、因病返贫是国家面临的贫困问题,通过“健康快车”的光明行动,国家开始了解,若能为一个人做白内障手术,让他重见光明,不仅仅帮助他一个人,还帮助了他的家庭脱贫。因此国家推出“百万贫困白内障复明工程”,为100万个偏远农村的白内障患者做免费手术。“健康快车”的白内障治疗中心,就刚刚满足条件,可以申请国家拨款,为偏远贫穷的白内障患者做手术。100万例手术之后,国家又拨款做了50万例。国家出政策才能真正解决问题。一个慈善机构能够做的事很少,就像“健康快车”,20年的历史,做了18万例手术,但国家一行动就是150万例。而各省政府,了解到白内障手术的扶贫效益,更在各省的资源内, 拨款为该省的贫困白内障患者提供免费的手术,因此能产生十分好的连锁效应。

 
  “健康快车”眼科中心成立得越来越多,我们也了解到,仅凭中心自身,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提升眼科能力的,需要高水平的专家来指导。因此我们开始呼吁世界各地眼科专家来中国,到偏远的眼科中心,讲学、门诊及指导手术。专家们拿出自己的时间义务工作,“健康快车”负责提供机票和住宿。这项工作开展的第一年,只有几位海外眼科专家参与,工作结束的时候,他们都觉得这项工作特别有意义。因为他们能有机会深入到中国偏远的县市农村,能够亲身融入民生工作,诊断特别复杂的病例,有些病例甚至有些在他们自己的国家根本没机会遇到。因此,他们在回国后,都成了“健康快车”的义务宣传员。一传十, 十传百,到访中国的国际专家越来越多,在 2016年, 有72位海外专家到访“健康快车”设在偏远地区的眼科中心, 开展讲学、门诊、指导手术等学术活动。许多眼科中心,是从来没有海外专家到访的。因此他们对这样的机会特别珍惜,用心做好准备工作,并请海外专家帮助诊断一些疑难病症。

 
  请海外专家到眼科中心讲学,是一项庞杂的工作,从语言沟通来说,无论专家有多么高端的学问, 他们也只懂得说英语,而偏远地区的英文水平通常也不高,很难沟通。若聘请懂得眼科医学术语的翻译,实在不易,费用也十分昂贵。因此我们呼吁国内大医院内的眼科医生,义务做专家们的助手和翻译,全程陪同海外专家在内地的讲学工作。我们发觉,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办法,国内的眼科医生特别喜欢这个工作,因为他们可以从中学到很多先进知识,又能亲身到偏远地方做义工,对社会也是一个贡献。因此,有很多实习及临床医生响应做这个工作,而海外专家也觉翻译质素很高、翻译十分到位,不少海外专家与国内的眼科医生通过此行,成为了朋友,更有一些国内眼科医生被海外专家邀请到他们的国家,作进一步的进修及培训,这也是实现预料不到的益处。


  那么多国际一流的专家,能统一到一个时间来参与“健康快车”工作,是非常难得的。为了更好地利用海外专家在中国的宝贵时间,“健康快车”开始举办国际眼科高端论坛,让中国的眼科医生有机会分享尖端的眼科知识。论坛主题包括小儿眼科、眼底病等。与“健康快车”合作的北京同仁医院和广州中山医院都表示,在他们经历中,从来没有任何的论坛,有这么多的海外专家参与,分享他们的知识。
每年,我们都会组织到“健康快车”5-6个停靠点做探访,与车上的医疗队伍交谈。在这些交谈中,我们听到医疗队伍说,除了白内障的治疗外,“健康快车”也应该关注糖尿病视网膜病变(糖网病)的情况。因为当糖尿病病人发觉眼睛有毛病,被转到眼科时,大部分已经是糖网病R3期的重症病者,既使立刻做激光手术,也只能停止病情发展,而无法逆转已经发生的病变。我们的医疗人员看到越来越多糖网病患者,特别是身处偏远地区的,跌入失明的境地。


  见于此,我们作了一些深入了解,发现由于生活条件的改变,在最近的15年内,糖尿病从占全国人口的2.1%增加至11.6%。中国大约有1亿多糖尿病患者。根据国际通行的数据,糖尿病患者,如果病程超过15年,就有78%患糖网病。因此越来越多中国的糖尿病患者已进入糖网病的高发期。糖网病很可怕,因为它来得无声、无色、无痛。糖网病的初期,就是R1及R2期,病人不会感觉得眼睛有任何毛病,但当发觉眼睛有毛病的时候,已经是R3重症期,开始逐渐失眀,需要在4-6星期内做激光手术,阻止病情继续恶化,但被破坏了的眼底,已经不能复修了。

 
  R1 和R2 期的糖网病患者做激光治疗是没有效的,因此要定期检查眼底。一发觉到R3期,就要做激光手术,因此糖网病的防治是要做眼底拍片、筛查、跟踪、及时治疗。


  2014年,“健康快车”全面推行糖尿病眼底筛查工作,到2016年底,已经筛查了3万2千个糖尿病病人,发现R3期的重症患者占3%,若以这个数字来推算,中国超过1亿的糖尿病患者中,就有300万R3重症病患者。他们都不在大城市内,而是分散在市镇乡村,各个角落。今年的数字是300万,明年将会是多少?这应该是当代中国所面临的最严重的致盲病情,真的需要政府出政策,防止更多更多的糖网病患者失明。
1997年“健康快车”光明行,驶入中国内地。“健康快车”进入20周年的时候,“健康快车”驶向国际,做国际慈善医疗活动。这也是为响应国家“一带一路”的发展战略,到周边相对贫穷国家,为当地贫困患者免费做白内障手术。“健康快车国际光明行”的试点是斯里兰卡。斯里兰卡光明行效果非常好,收获也很大。中国的医生十分愿意到贫穷国家做援外医疗的工作,把中国人的关怀和爱心付诸于实际的医疗扶贫行动。随着斯里兰卡光明行的圆满结束,“健康快车”20周年之际,也是香港回归祖国的20周年中,“健康快车”的光明行动将会国际化。


  以上都是“健康快车”在这20年中,一步一步走过的路,每一步都是接着前一步。希望我们的路,在未来继续一步一步地走,走得更远、更快、更好。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健康快车创会主席 方黄吉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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